源自裂缝◎

【烽餐露宿(江)×归园田居(陈)】归宿(一)

原耽古风      浪子×隐士(剑客)
 江年龄:19    陈年龄:29
 作者是鸽子,咕什么的是随时随地的!

—正文—

        此时夜已深,竹叶声簌簌。
         离城郊外的深山上,有一处竹林。竹枝翠绿,竹叶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最终腐烂,成为沃肥。夜半更声起时,那竹林里便传出隐隐约约的笛声。笛声毫无悲戚之感,曲调委婉,悦耳动听。笛音从竹林缓缓飘出,顺着山脚的小溪流进离城,绵延进离城百姓的梦乡之中。
         离城百姓既好笛,亦爱笛,但却无人能比那山林中的笛声。
         曾有人好奇他究竟为谁,追随着音律来到竹林。只见有一人站在林子深处可被月光所找到的地方,皎洁的月光撒在那人的白袍上,飘逸的长黑发微微摆着,没有人看清他的容颜。那人一觉得有人,便仓促地离开了,再怎么去追,却也找不到了,悠扬的笛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此后,再无百姓寻找,生怕打断这悦耳的笛声。
         他大概是一位归隐之士吧。

        下雨了。
         雨中的白衣男子戴着篼笠,背着一个素色包袱。雨滴顺着篼笠跃到地上,素色包袱的口子微张,袋中的几根清绿色的竹笛若隐若现,在雨的轻击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衣男子在一家卖笛的店铺停了下来,店铺的牌匾上写着“日沉阁”。“笛哥,你回来啦!”店里原坐在管家位置上的那个莫约十五岁的少年一看到白衣男子便跳了起来,一路小跑地来到白衣男子身边:“久雾今日帮笛哥卖了三十几根竹笛呢!”边说着,边拿起那袋包袱中的几根竹笛,把玩了起来“这次刻得似乎更好了很多啊,又可以卖高一点价格了!”
 白衣男子姓陈无名,自称归园田居。日沉阁,即是他自己的竹笛铺。他以卖笛为生,因竹笛做工精湛,归园田居便在离城小有名气。他虽卖笛,但主要财产却是早年为剑客时所存。久雾是两年前归园田居在途中带回的一个少年,如今已十五岁了。归园田居叫久雾为小久,而久雾又觉得叫归园田居过于生分,想叫一个亲昵的名称,又因归园田居制笛厉害,变叫他“笛哥”。日沉阁的主要买卖皆由久雾完成,归园田居只负责制笛。
         “笛哥,看在我今天卖了这么多的笛子的份上,可以拿一点点的银两给我买几个好吃的糕饼吗?再不喂食,你的小久就要饿死了!”久雾对完了账本,对归园田居说道。
         归园田居笑了笑,“你是嘴馋了吧?方才我还见你偷吃了几个包子,罢了,你若喜欢,我给你买去便是。”归园田居拍掉衣摆上的露珠,将属于自己最珍贵的竹笛插在腰中,戴上篼笠,将荷包揣入怀中,离开了日沉阁。

        “喂,站住!把酒钱给了!”风满楼的小二奔跑着,追赶着一个衣衫稍不整的青年。
         “哎,先赊着先赊着,隔日再给也不迟嘛。”前面的青年叼着一根柳枝,怀里抱着两坛酒,他快速地跑着,灵活地躲着路上的行人与地铺。“得罪得罪啊。”那人因撞到了一个少女,便出于本能地停下来道歉。在道歉的时候,小二又追赶了上来。青年看了一眼,又跑了起来。
         “大哥啊,我又不是拆了你家店,一直追我干什么?!”青年喊道“我又不是不还!”小二听了这句话,更愤怒了“你还说还钱了?每次赊的是五十文的酒钱,还时就只还二十文,看你年纪尚小,便每次都算了,可你看看你欠了多少次了?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还清!”
         青年见其来势汹汹,便不再跑,而是躲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石板路上的水渍,映衬出青年清秀的脸庞。

        此时的小巷。
         小巷的拐角处有一家糕饼铺,刚蒸好的糕饼在屉笼里发出一丝丝白气。白气笼罩着一个前去买糕饼的人,身着长袍白衣的那人在白气的映衬下更加的仙气飘飘。
         青年躲进了这条小巷子里,然而小二却还穷追不舍,似乎一定要将青年抓回去的样子。
         没办法了。他心里一横,小跑到了白衣男子的身边。“可以让我躲一下吗,得罪了。”在经过男子的应允后,他将白衣男子的白袍披在了身上,将篼笠戴着头上。
         “奇了怪了,怎么一溜进巷子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哪去了?”小二嘟囔着,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待那小二远去,青年才把篼笠和白袍褪下,还给了男子,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
         他扯开了封酒的绳子,清冽而醇香的酒味在倾刻间溢了出来。他端起酒坛子,喝了一口,咂咂嘴“啊,好酒!”眼光随即定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乌黑的头发,长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指,清秀的脸庞,身袭白袍,宛若仙人。他看愣住了,嘴角微微地上扬“美人,刚才谢谢你了啊!”男子听了,有点生气:“不得叫吾美人。”随即起身就要走,青年连忙拉住“好好好,不叫美人还不成吗?可美人,你姓甚名谁总得告诉我吧,不然,我也就只能叫你美人了。”
         气氛有些尴尬,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衣男子才张了嘴:“归园田居,姓陈,无名。”
         青年笑了笑,回到:“好巧不巧,我也无姓名,因自幼生在江边,便自拟姓江。因长期露宿,就自取烽餐露宿。烽餐露宿,姓江,无名,怎样美人,跟你很配吧?”
         “疯子。”归园田居看着烽餐露宿,别的不说,烽餐露宿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炯炯有神起含有笑意的眼睛此时此刻也正盯着归园田居。干净又令人舒适的面孔,虽在归园田居看来稍有些稚嫩,却也算长相不错的。身着的衣衫虽然破旧,却也还算整洁,整体还算养眼。但烽餐露宿的话,与他给归园田居的面貌印象还是有差距的,活生生像个小浪子。
         “疯子?这名字可以,美人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反正我叫美人陈兄就好。”烽餐露宿笑着,看向了归园田居。归园田居张开嘴,似乎要讲些什么,最后却只是从齿缝中跳出了“登徒子”三字,便长袖一摆,离开了。
         “有趣。”烽餐露宿看着归园田居远去的身影,又喝了一口那坛还未喝完的酒。

       “笛哥!我的糕饼呢?”久雾一看到归园田居回来就兴奋地嚷着。归园田居将手中用牛皮纸包着的糕饼给了久雾。“都凉掉了!笛哥,你干什么去了?”
         归园田居回想了一下,笑道:“没事,就是被一个疯子所耽误了一下。”
         “疯子?!”久雾不解地问到。
         对,一个无耻如浪子的疯子,归园田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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